小灼生活日誌

「李先生在哪裡高就啊？」
眼前大約四十多歲，一身高貴打扮的婦人問著我，
一個小時前，小柏在車上拿給我一套西裝時，我就知道情況不妙了，
「其實，今天是我老媽生日，她老人家前幾天告訴我們，她不要什麼，
只想知道自己的兒子女兒身邊的人到底是方的扁的，所以…」
「所以，我變成今天伯母生日最好的生日禮物。」我說，

「佳華姐，我總覺得他的心不在我身邊。」
文羽最近找我的次數越來越頻繁，
所問的問題也越來越多，而且一次比一次還犀利，
「怎麼說？」
「他老是會看著我的某個動作發呆…」
「那表示他很喜歡你呀！傻ㄚ頭。」

「你和佳華以前就認識嗎？」
中午，下課後的教室只剩下我一個人，
左邊的門有著沈重的撞擊聲，
我頭也不抬，繼續看著我手上的報告，
一般人敲門是用手指關節，

阿文喝了一口摩卡，這裡的摩卡上頭的白色泡沫都是心型，
「挪威的森林」，這家店的店名，有點被濫用的名字，
本來是村上春樹一本書的書名，後來在我高中的時候，它變成一首歌的歌名，
接下來，又變成很多店的的店名，餐廳、PUB、咖啡廳，
真是，只要有心，店店都是「挪威的森林」。

「我今天很不開心，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看著她，搖搖頭，
「我的捲髮變成直髮，你居然一句話也沒說，
你只要說一句：「今天的髮型很可愛。」

在餐桌左邊的是吃著天婦羅定食的我，姿云坐在我的對面，她點的是咖哩豬排飯，
「我還以為，你從此之後就不理我了。」
我在她眼前畫一個圈，然後在她雙眼間點一下，
「想太多！」我說，

我一個人，坐在淡水的一間名叫「淡水長堤」咖啡館，
門旁戶外右邊的座位，看不到落日，因為現在是晚上了，
八里河岸，觀音山上的燈火，還有淡水河上的閃閃波光，
是淡水夜晚時的另一個面貌。

「你，到底是誰？」
中午的休息時間，我跟姿云吃膩了附近的餐廳，
於是我們在7—11買了麵包和咖啡，坐在小公園裡，
沒什麼人，只有我們兩個，還有風吹著樹葉的聲音，

「這是不是她的惡作劇？」
午夜時分，屋頂上抽著煙的兩個男人，
一個月總有三、四次，我和阿文晚上會很有默契地都沒事，
這時的屋頂上，就會出現兩個抽煙的男人，

「你的話實現了。」我說，
「什麼？」姿云停下手中的筷子，納悶的問，
「我覺得，你最近會遇見，你一直想見到的人。」我看著她，

「大哥！」
最後一堂下課，並沒有文羽的課，她卻出現在我的教室門前，
「你們好！我是他表妹…」
「老師，你很不夠意思噢！有這麼可愛的表妹讀我們學校都不介紹…」

回到十七樓的公寓，泡上一壺濃濃的紅茶，
聽著慢節奏的樂曲，想著他的事，
我想，我能明白他的逞強，
因為以前的他，就是這樣，

以前曾聽人說過：「人生，是由無數個巧合所構成的。」
發生在我眼前的事實，不由得我不相信，

「佳華姐，喜歡一個人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時間是星期天的下午，今天小柏沒有來，他到歐洲出差一星期，
害我起床只能跟鬧鐘發脾氣，所以我決定下禮拜他回來，

週休二日的星期六早上，
在小柏的休旅車上有我，小柏，姿云，還有…
小柏的哥們，小李。
沒有小潔，因為他又交了今年的第十一個男朋友，沒空理我們。
小柏上一次從我口中知道，姿云身邊並沒有護花使者，

一段很長的時間，我不敢轉過頭去，
她走過來我的身旁，坐下來，
是文羽，那個像她的小女生。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問我，
「你怎麼會來這裡？」我問她，

校徽前的大階梯，
我看著手錶，五月十六日的凌晨四點多，
救護車的聲音在寧靜的校區顯得格外的突兀，而我站在救護車的旁邊，
看著車上的女子，臉色蒼白，
救護人員將一個男子擋在車門外，
「家屬才能上車！」
「我是她的男朋友…」他大聲地嘶吼，轉過頭來。

「你們公司專門出產美女嗎？」
這是小柏看到姿云的第一個反應，
姿云，是我在公司的第二號姊妹，也就是在電梯遇到的那個美女的名字。

我一個人趴在無名橋的護欄上，吐著煙圈，等待落日，
這裡的落日是很美的，不輸給淡水！
我也曾跟那個人說過，這是阿文跟我說的，
我只記得，我曾經在這裡差點做了傻事，